KEEP OUT(看!置!顶!)

所有在我消息中看见的米孝子和d5相关ID全部无条件拉黑。
包括1999,mhy用户。
还有,不要轮我lof.

plus:不吃前团,天雷擎蜂
高亮:白前白人我见一个砍一个。
乱讲话的小孩子会被我送入墓地。


琴。
孤狼铜仁女。
辣鸡文手,三流手艺人,不入流画手。

愿你与你所爱之人余生安好,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再想知道。

感谢喜欢,食用愉快。

杂食刀铺:

第二十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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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源自百度贴吧,感谢整合的太太!


题目:Bones


作者:@Mîrlos 






【正剧向,无明显cp,莫莉甘出没预警,更改世界线预警,原创人物预警,严重私设预警】

Bones


我的名字叫做Ryan Doherty,如你所见,我是一名圣殿骑士。这里是1806年的纽约,刚刚跨进19世纪的一座年轻城市。现在我陪同着我尊敬的导师Haytham·Kenway来探望一位故人,不过准确来说,是那位先生的墓。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了,让我慢慢讲。

1791年11月。
“先生,您真的不要紧吗?”小家伙从那湿哒哒的披风底下钻出来,伸手扶住头发斑白的老人。
然而他只是有些佝偻的扶着自己的膝盖几秒钟,随即重新站直身,低头看着那个还没到自己腰高的孩子,挑了挑眉,“我看起来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小家伙顶着一头微卷的黑褐色头发,眨巴眨巴大眼睛,非常诚实的点了点头。
“哦天哪。”海尔森无奈的叹口气,“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才好了。”
脸上的泥污和血迹只是简单的抹了抹,孩子嘟嘟嘴,听话的被他圈回披风底下。“可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我很担心您。”
“你这么小,该是我担心你。要是之前我没出手救你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本来想争辩一下,说我打得过那群混混,但孩子最终还是低下了头,“谢谢您,我愿意做任何事来报答您的恩情。”
牵了牵嘴角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海尔森伸手揉揉孩子的头,“行了小家伙。再说一次你叫什么来着?”
“莱安·多尔蒂,先生。”孩子用手抹了把眼睛上的雨水。
“爱尔兰人?你的口音不是很重。”
然而小家伙悄悄冒了句什么土话,“我的母亲是英国人,她还在的时候是不让我说盖尔语的,也会经常纠正我英语的发音。”
“原来如此。”
“听起来,您也是来自英国吗?”
“是,我在伦敦长大,不过已经在这呆了快四十年。”说着海尔森不自觉的叹息了一下,抬头看看天上渐小的雨,“时间过得真快啊。”
报道着法国大革命的报纸一张张在积水中泡烂,混合着潮湿与腐朽气味的风吹得人骨节生疼。
到了庄园门口,一个穿着制服的小伙子正带着队卫兵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沉吟了一下,海尔森微微皱眉,“詹姆斯,这么慌慌张张的是怎么回事?”
詹姆斯先扶正帽子敬了个礼,然后立正,回答。“肯威大团长,您没有告诉任何人您去哪里了,而且您一个卫兵都没带,最近刺客活动比较频繁,因为担心您的安全我有派人出去寻找您来着。”
“就算真碰上也没关系,他们没那个本事和胆量。”海尔森不以为然的一摆手,拿披风圈着莱安继续往里走。
习以为常的吃了个瘪,詹姆斯知道他嘴上从来不饶人,于是也就随他去,“不过,这位小小的先生是?”
“我的名字叫做莱安,莱安·多尔蒂,爱尔兰裔,先生。”孩子从披风下面钻出来,用一口尽量贴近标准的英语做了介绍,并且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詹姆斯一笑,同样回个礼,弯下腰摸摸他的头,“我是詹姆斯·瓦伦丁。”无需多言,和海尔森相视一眼,年轻人就已经明白团长的意思。
“如果没有地方能投奔,你可以留在我这里。”说着,海尔森看了看莱安。
孩子的眼睛亮亮的,抬起头,“我能留在您身边吗?”
“好。”
这时候詹姆斯一把抱起莱安,故意作出有点生气的样子,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尖,“好啦多尔蒂先生,先去洗个澡好不好?我给你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虽然应该它不会影响你长大之后的英俊程度。”

1792年2月。
小莱安坐在椅子上,一笔一划的写着日记。稍微长了些的头发用丝带拢在脑后成一小揪。但是仍旧有几绺顽强的翘起来。
写完了等墨水干透,合上本子,自以为十分安全的把日记藏在枕头底下,然后十分安心的枕了上去。
夜深了。油灯也昏昏欲睡。
然而窗外由远而近的马蹄声打破了这片深蓝的宁静,然后楼下一阵喧哗,跟着马靴噔噔噔上楼梯,接下来就是地板遭了秧,不论多晚詹姆斯都会在,最后带着这些吵闹的客人去见海尔森。
过去的几个月莱安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不过今天小家伙没有乖乖继续睡觉,而是披上了外衣,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悄悄探出头看着大人们忙来忙去,他们谈话的声音隔着墙壁并不能听清。
这群闹哄哄的人大概是过了一点的钟声之后才离开。只有地板上横躺竖卧的泥印表明有人来过。莱安听见詹姆斯关上了大门。
“这么晚了还没睡?”这时候海尔森揪到了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家伙,走过来看着他。
眨眨眼,莱安反问,“可您也没睡,虽然我向您道过晚安了。”
“我是因为有工作。”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头发花白的海尔森微微弯腰伸手点了一下他的脑门,“吵到你了?”
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先生。我只是觉得您这么晚了还要忙很辛苦,想在您休息之前再道个安。”而且您也是这么大年纪了。不过莱安知趣的剪掉了后半句话。
“谢谢你的关心,孩子。”似乎是想了想,停了一会儿,海尔森才接着说,“等你长大一些我再告诉你我的工作是什么,当然,我不会干涉你对于自己未来的选择。”
“May the...”刚念了两个单词,小家伙就因为瞬间扫过来的目光而住了嘴。吓得一机灵,莱安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海尔森只是上下打量了小家伙一会儿,随即就伸手揉揉他的头,卷毛炸起来像树上山雀的窝。“你还学会偷听了啊,小小的多尔蒂先生。”话里带着点笑音。
“先生,我已经十二岁了,已经长大了...”
“十一周岁。要是说你两岁的话估计也会有人信。你先比办公桌高再说这个。还有,不要驼背。”温暖厚实的掌心拂过小家伙的额头,海尔森轻轻笑了一下,“晚安,睡太晚容易长不高。”随即转身回他自己的卧房。
“您也晚安,先生。”
詹姆斯憋着笑把莱安拎回房间,“我觉得你可以多喝点牛奶多晒晒太阳,浇点水,或许就能像外面那些花一样蹭蹭的长高。”
今天的多尔蒂先生仍旧没长个子呢。

1798年9月
“我在此立下誓言,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永远坚守教团的原则和立场,永远不泄露秘密,暴露我们工作的真正意义,即刻开始,至死方休。”
预先背过无数次的一段话,虽然仍旧有些紧张,年轻人也还是落落大方的宣誓完毕。冰凉的团戒戴在了手指上,跳动的烛火映在他明亮的眼里。
“很好,莱安·多尔蒂先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名真正的圣殿骑士了。”
微微躬身行了个礼,莱安看向长桌那边的海尔森。七年过去了,老人仍旧是老人,而孩子已然是个小伙子。
詹姆斯和其他一些同僚为新成员鼓掌。瓦伦丁先生现在得抬头看着这个比林子里雨后的蘑菇长高还快的年轻人了。
长桌尽头的海尔森微微笑着,但思绪已然飞走。几十年过去了,站在这桌前的,竟然也真的只剩下了自己。
唯有是夜烛火与海边的浪花依旧。
晚上十点多了。今天得到的新刀剑和制服挂在架子上,美滋滋的写完了日记,莱安和以前一样十分安心的把本子放在枕头底下。熄了灯躺在床上,一半时估计睡不着,于是借着月光观赏自己的团戒。
一个名字忽然跳进了莱安的脑海,谢伊·帕特里克·寇马克。
“不知道为什么,你有时候会让我想起来寇马克大师。那时候我还在乔治堡是个看门的卫兵。”好久之前詹姆斯如是说。
海尔森有自己的一座微型图书馆,莱安经常去那里看书或者查找一些资料,奇怪的是,他却并没能找到关于这位大师的任何文献记载。
不过通过其他人的描述与介绍,莱安还是对这位传奇人物有了一个自己的印象。他去问过海尔森关于谢伊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任何记录,大团长的回答非常简单,一个单词,“烧了(Burnt)。”
从其他途径获得的资料也让莱安了解了一下谢伊的生平。这位大师的圣殿生涯止于1781年。
近些年深夜访客已经很少了。一方面因为詹姆斯考虑到海尔森的身体状况,另一方面是海尔森需要承担的工作也不是以前那么多,其实15岁的时候莱安就已经在圣殿分担一些事务了。
当然,研究刺客也在他这几年的学习范围之内。
庄园宁静的夜色被马蹄声打破。
然而这次有些反常,急匆匆跑上来的是詹姆斯,而且他还十分有失礼仪的狂敲海尔森的房门,“先生您睡了吗?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跟着上来的脚步声只有一个人的,比较轻,可能就是被提及的女性。
显然,道过了晚安之后大团长仍旧没有去休息。开门声几乎是即刻的。
莱安迅速披上衣服蹬了靴子出门,不远处海尔森的房门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詹姆斯,另一个是一名穿着有些特别的圣殿制服的年轻女性。
“Sir,我回来了。”她说着,满身的风霜与夜路的寒气还没有消散。接着她拿出了一本什么厚厚的书,单膝跪下,双手托着,呈交给大团长。
白发苍苍的海尔森接过那书,随即伸手把她拉起来,“欢迎回来,Morrigan.”
“回家就好。”詹姆斯一笑,“不过你还真的,16年不见一点都没变啊,女战神。”
然而莫莉甘只是笑,没说话。
此时海尔森也看见了莱安,便招呼他过来,“我觉得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向你介绍她的时候了。”
“莱安·多尔蒂,乐意为您效劳。”也不需要什么繁琐的礼仪,点个头就好。
莫莉甘看见他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微微点头致意,“莫莉甘。”
“如果你想问关于谢伊·寇马克的事情,她可以告诉你一些。”
想想,莫莉甘...她是谁来着?似乎有点印象。
“不必在意我究竟是什么。”她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北极干燥的浅滩,“追回的这份日志里包含着许多重要信息,虽然不能确定已经被破解了多少,但是它对我们的工作具有很大意义。不过,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我们再着手日志的事情,”随即她看向海尔森,“您也该休息了,Sir.”
“好。”
又一个十六年都等了,不差这一天。
莱安想起来了,莫莉甘,是谢伊的那艘叱咤风云的战舰。
“好姑娘也当歇歇了,真没法想象这十六年你得多辛苦。我还能清楚的记得那年港口的小贩吆喝的号子,你走的那天傍晚的夕霞像是火烧的一样红,转眼十六年了,却又就像是在昨天。”
夜风猎猎,山杨的叶子哗哗作响,引领归途的那盏灯到了它的目的地。
“晚安。”她转身下楼。

1798年10月
莱安做了个非常奇怪的梦。从溺水的窒息感中惊醒过来时,恰好听到了远方教堂传来的钟声。
秋季的夜很安静。
他此前也有经常在子夜时分出任务,暗杀,追捕,调查...等等,这些年海尔森把他训练得很好,就像锻造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
当然也教会了他一些特殊的思维与理念。
穿好衣服翻出窗外,轻手轻脚的爬下,脚尖无声的落在地面。
银白的月光倾泻下来,庄园的理石路面上落着草木的阴影。远方的树林和夜色融成了一片,偶尔几声狼嚎。
抬头就是深蓝的苍穹,偶尔几点孤星。在月亮不出没的晚上,银河和其他无数的星云将这无垠的画布洒满光华。
他想起小时候的日子。
然而梦境的碎片割破思维的壁垒,和现实交融在了一起。
火焰吞噬着残存的建筑,地动山摇,似乎上帝放弃了这里。
情境又破碎,满眼都是冰雪。华丽的凡尔赛宫一闪而过,接着海浪涌上来,烧着的燃油带着硝烟刺鼻的味道,刀剑并举,金铁交戈,炮火纷飞,船只起落。
血液在海水中像条带子,慢慢扩散消融。窒息,下沉,随着船只的残骸渐渐落下海底。永恒长眠。
海面渐渐远去,气泡也一串串的浮走。
光,慢慢消失了。
“喂,醒醒。”
一个激灵,莱安从这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中挣脱出来。抬眼发现自己正倒在庄园的白色雕像前,莫莉甘在一旁,她手里有把小提琴,琴弓反手拿着,正用手指戳他的脸。
“我可能,做了个噩梦...”爬起来,四下看了看,什么都没变,都好好的。
莫莉甘看了看他,接着收了提琴拍拍他的肩膀,抬头望着他的眼睛,“有多久了?”
重新弄了弄有点松掉的头绳,年轻人用指关节敲了敲自己的前额,“大概...几个月吧,总梦见地震和海战之类的...”
“我看得见。”稍稍歪头,莫莉甘又转过身去,望向远方,轻轻叹口气,好久才说话,“你梦到的这些,是他的一部分记忆。”
“他?...”稍微愣了一下,随即莱安就反应了过来指的是谁。
“谢伊·帕特里克·寇马克。他是我的船长(He is my Captain)。”
动了动嘴唇,感到莫莉甘的语气沉了下去,莱安本来想说,曾经是(was),但是最终还是选择咽下这句话。“我知道。”
“现在我们知道,通过某种手段,先行者之匣可以向我们展示未来,告诉我们将要发生的事情。我能确定他一定是看过了什么,才会有那样反常的举动,不过我模模糊糊记得我当时应该是在场的,但是我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回忆了一下已经破译的日志内容,看着莫莉甘一副懊恼的样子,莱安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像几分钟之前那样,只是现在反了过来。“如果我是他的话,我或许不会将我的打算记在日志上。若是要试着改变未来,那要承担的后果...难以想象。或许...”迟疑一下试图组织语言,“他会不会是想告诉我们什么,所以我会梦到他所经历的一些事情?”
“但愿。”莫莉甘背过身去,微微仰起头,面对着展开翅膀的天使雕塑。洁白的大理石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莱安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随便说话,于是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着海面重归平静。
她没有转过身,依旧面对着雕像,背影挺拔的有些孤傲,语气却十分平静,“你也应该知道sir对你有多大期望,虽然你确实有一点点谢伊的影子,但是大团长并没有打算让你成为另一个他。”
“是的,这我知道。”
“这次任务还不知道要去多久,以及希望你不晕船了。如果sir的身体还能经得起远渡重洋的话,我觉得他还肯定要坚持顺路回一趟伦敦。”她停了停,随即终于转回身,脸色在月光下有些苍白,但是表情非常郑重,“要是我回不来,有些事情要托付给你。”

1802年12月3日
放下茶杯,清晨的阳光落在海尔森已然雪白的鬓发上。他轻轻笑了一下,“心愿的话,就把我的骨灰撒进大西洋好了。”
莱安苦笑了一下。
早些时候有个年轻的印第安小姑娘来过了,她称呼海尔森为爷爷。非常意料之外,但是也一点都不意外的是,大团长仍旧不会念孙女的名字。好了,那就直接叫彩虹(Rainbow)吧。
对于康纳,或者叫啦顿哈给顿,莱安是不可能不认识的。不过这一次算是终于见到了本人,将近30年过去,当初在波士顿倾茶的莫霍克小伙子头发也白了许多。
连詹姆斯的脸上也有了皱纹,虽然话痨依旧。
这对父子间的会晤莱安是不干涉的。年轻的圣殿骑士在走廊里看着窗外纷飞的雪,随即拿着小彩虹之前送来的包裹去了画廊,把画像拿出来,恭恭敬敬的挂在故意空出来的位置上,仰起头,打量着这位从未谋面,也不可能谋面的圣殿骑士。
谢伊·帕特里克·寇马克。
轻轻念着他的名字,年轻人的思绪穿过时间的长河,回溯向前。
此前画像一直收藏于达文波特家园,只是连康纳都不知道而已。
雪停了。
“愿洞察之父指引我们。”莱安离开画廊。从口袋里拿出莫莉甘留下的笔记,在某一页上打了个勾。

1806年9月17日
刮刮是海尔森的一匹马。在大团长向衰老屈服之前,他始终固执的坚持要骑马而不是安安稳稳的坐马车。善解人意的刮刮甚至会跪下来让海尔森踩住马镫翻身上去。不过和时间犟是没有胜算的,就像今天,海尔森难得听话的坐着马车,莱安骑着刮刮跟在一旁。
走着,莱安又翻开笔记,原本莫莉甘没有写完的那些空白页被他这些年的记录填满了。
透过梦境的碎片线索和调查,他基本上已经知道谢伊到底做了些什么了。不过,他有自己的打算。
莱安并没有鹰眼。但是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也并不因此比他人逊色。教堂的钟声不紧不慢,鸽子似乎永远都是那一批,墓碑上的苔藓也好像从来没有变多。
但是,那位先生来过了。和此前的每一年一样,空白的墓碑前已经有放着一束鲜花。
这是座空墓,甚至并没有什么东西能放一下让它成为一个衣冠冢。墓碑上一个字都没有,普通人当然不会知道这里本应该安放着谁的躯体。
天有些阴,刚下过雨,路还很湿滑。柳树叶还在随着风往下滴水,在地上的小洼里晕起一圈一圈涟漪。
詹姆斯在一旁提了伞,以防天气又变坏。莱安扶着海尔森下了马车,当年意气风发的北美分册大团长终于也逃不过岁月的蚀刻。穿过小路慢慢走到墓碑前,年轻的圣殿骑士松开手,大团长凝视着空白的碑面,一句话也没说。
世界的色彩仿佛在这一瞬渐渐退去,只余下衣边的几道红。极光共星云起舞,狼帆伴海浪长歌。灰蓝色的鸽子飞跃大洋,带来对方的讯息。又一年北极罂粟花开,永不封冻的冰海上,船影已然逝去无踪。

记忆的碎片已然可以连成一条线。莱安不知道他自己与这位已经长眠于大西洋某处二十多年的圣殿骑士到底有什么联系,但是他明白了谢伊究竟试图告诉他什么。
请您放心吧,我不会让您的努力和牺牲白费。
他若有灵,会听得到吗?莱安在心里说。
墓前的花束没有多少雨滴,来者是在雨停之后放下花的。泥土很容易留下脚印,但是显然他肯定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不过,他并没有离开。
“藏在树后的那位,您可不可以赏个脸出来见一面?这么多年了,我当然查得出您的身份。或许我应该直接称呼您,寇马克先生?”莱安向前走了一步,高声说着。
零星的雨滴落了下来,詹姆斯撑开伞为海尔森挡雨。大团长轻轻叹口气,仍旧没有说什么。
教堂唱诗班缥缈的歌声随着鸽子飞走了。
“很好。看来圣殿还是后继有人的。”轻笑,年轻男子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赞许。从阴影中现身,他抬了抬帽檐,向海尔森等人致意。
甚至不需要回想,莱安就敢肯定,这位寇马克先生和那张画像的眉眼至少有八成像,不过看起来也并没有比莱安年纪大许多。“这算是您的夸奖吗?”
“你就当是吧,多尔蒂先生。”
这时海尔森也已经打量那年轻人许久,“你和你父亲可真像,尤其是眼睛。”
年轻人微微眯眼笑了一下,随即转头看了看墓碑,“我母亲也这么说。不过肯威大团长,您为何还是留了这么一座空墓呢?”
“至少你有个怀念你父亲的地方。”海尔森回答。
“好吧。”他仍旧轻轻笑着,却又看向莱安,“我想我们可能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讨论。不过现在,告诉我,你看完那本日志了吗?”
“如果您说的是关于1781年9月16号和此前几个月的记录的话,非常遗憾的是,这些页已经损毁了。”
再次微微眯眼,年轻人盯着莱安,带着些许危险的味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和我一样知道本来应该记录了一些什么。”
毕竟那些页是莱安亲自毁去的。他也轻轻笑着点了点头。“是。”随即年轻的圣殿骑士转身,向大团长行了个礼。“非常抱歉我向您隐瞒了这件事。不过,这是谢伊·帕特里克·寇马克先生的意愿。确实,如您预料的一样,他在通过先行者之匣展示的未来之后,改变了未来世界的走向。”
“我就知道。”海尔森扔了个白眼,但是没什么惊讶。随即小声骂了一句。
年轻人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冰冷的墓碑,“不过这是他的选择,无论如何,他希望您活下去,而不是...”
“但这却并不是我的愿望。你本可以在他面前叫他一声父亲,而不是年复一年在一座空墓前献花。”
莱安伸手轻轻扶住了海尔森,给他顺了顺气。年轻的圣殿骑士轻叹了一下,“但是现在一切已经这样了。”
“我知道。”鬓发如雪的大团长回答。
1781年9月16日,海尔森·E·肯威本应该死在他的亲生儿子啦顿哈给顿的袖剑下,但是谢伊及时赶回来救走了海尔森,世界因此被改变。莱安想着,如果实在没有改变的世界里,自己现在应该身在何方呢?或者,那个世界会有自己的存在吗?
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伸手整理好大团长的披风,年轻的圣殿骑士扶着老人一步步走着,如同十五年前那个雨天,只是,那个孩子已经长大了。
“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您来做客,寇马克先生?”莱安问道。
然而年轻人笑着摇了摇头,“改日吧。我还有事情要忙,有缘我们会再见的。就此别过。”
雨继续下着,报童穿着破破烂烂的鞋子跑过水洼,小贩抱怨着给货物盖上雨布,行人纷纷去躲雨,邮差却骑着马风驰电掣的冲过长街,有封信从邮包里探出头,封口上火漆红的扎眼。
“回家吧。”海尔森说道。

【年份不详】
将最后一把亮晶晶的粉末洒进海中,莱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詹姆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生也算是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朦胧的海雾中,信天翁飞过。
恍惚间似乎有一艘红帆的战舰分浪而去,船首像的狼咆哮着。年轻姑娘掌舵,航向未知的远方。
两个圣殿骑士靠在船舷旁讨论着什么,有说有笑,一个接过另一个递来的苹果,咬了一口。

恍然这么多年,詹姆斯的头发也白了。莱安也回拍了他一下,转身下了甲板回自己的客房。
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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