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EP OUT(看!置!顶!)

所有在我消息中看见的米孝子和d5相关ID全部无条件拉黑。
包括1999,mhy用户。
还有,不要轮我lof.

plus:不吃前团,天雷擎蜂
高亮:白前白人我见一个砍一个。
乱讲话的小孩子会被我送入墓地。


琴。
孤狼铜仁女。
辣鸡文手,三流手艺人,不入流画手。

愿你与你所爱之人余生安好,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再想知道。

感谢喜欢,食用愉快。

【Avengers&SHIELD】FileO84-SHIVA(4)

【Avengers&SHIELD】FileO84-SHIVA

编号:Anti-Execution-02

基妹终于出来了,还不止一个。


Part 4 Fire(下)

 

罗曼诺夫特工基本上像是本能一样握住了带在身侧的枪。

“莱瓦汀石是时间宝石的同位素,所以能够抵消一切时间效果。”坐在那的却是少校。茱莉叶正怡然自得的喝着酒,白头发一丝不乱的梳在耳后,她看了看前线上的雷电暴动,一张硬仗即将打响。但这似乎与她无关,“你们的行为也无法干涉到世界的进程。”

“你到底是什么人?”

能穿越冥后的屏障,并在几位复仇者,甚至史特兰奇博士的眼皮底下来到这里,她到底是...

少校只是端着酒杯,晃了晃,让里面的冰块互相碰撞。“阿萨不是九界最高的裁决者。”

“诸神之上还有诸神,确实如此,”托尼插话,“那茱莉叶小姐,你到底给谁干活?”

“我告诉你你也理解不了。实际上我也不是你们上次见到的少校,今天德意志间谍不当班,我们只是在这个维度共用同一个外观。这么说吧,在这艘航母被打到沉没之前,我尽可能回答一些你能听得懂的问题。”

首先提出疑惑的是史特兰奇博士。他先示意特工们不要动,枪都收起来——虽然看起来枪械对这位不速之客似乎也不会造成伤害。“好吧,不管你究竟是谁——时间。时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停下手里晃杯子的动作,她抬起头,表示对这个提问水平的赏识,“你们的时间经过一次z字型折叠,作为时间回溯的结果,被掩盖的部分进行了擦除。”

“回溯?”

“是的,原来的世界毁灭了。罗曼诺夫特工,你是不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那就对了,那是擦除不彻底的结果。”

“那这样就说得通了,我们所有人都像是被剪掉了一段时间,”博士看着她,试图发掘更多的线索,“存在于量子空间和镜像空间的物品不受影响,幽冥之海也是。”

“正确。可惜的是你们现在看到的爱莎·斯丽雯——或者说耶梦加得,也是属于那个被擦除的时间中。忤逆秩序和法则可是一项重罪。”她继续说着,“同理,她召唤出来的槲寄生剑等等,都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真正的米斯特汀还在阿斯加德。”

娜塔莎从这些回答中发现了一点令她感到恶寒的线索,思量些许,罗曼诺夫特工提出自己的问题,“那这些错误时间中的物品会怎样?”

“秩序消除。你们的时间已经被修改一次了,法则不会纵容更多的疏忽。哦对——别以为我是来给你们解围的,我的工作只是监督。真可惜你们没听小姑娘的警告全员撤退。”

甲板上雷击造成的坑还在冒着黑烟。

同样的电流交锋,仿佛苍穹也被撕了个口子,马上要坍塌下来。死亡女神站在那,满意的看着双方厮杀。

“耶梦加得,把莱瓦汀石给我吧。”

留在甲板上的一个分身幻影立刻回过身,天空中正在纠缠住索尔的幻影更多了。耶梦加得立刻回到海拉身边,单膝跪下,伸出右手,一枚淡绿色的宝石出现在食指与拇指之间。

茱莉叶是带着一点点德国口音的,而现在坐着这,和没事儿人一样旁观着神明打架,还悠哉喝着酒的...存在,却是有一点伦敦口音。她似乎意识到了身份问题,但又看起来不想多解释。

“Executioner,在英语里你们应该叫这个名字,我说的对吗?”说话的是史特兰奇博士。他发觉自己在被剪掉的那段时间中获得了高于中庭级别的知识,“原来你们真的存在。但你似乎不会这么好心的告诉我们这么多内幕消息。”

她笑了一下,稍微点头,对博士说的那个单词表示出了一定的肯定,“英语里找不出能完美描述这个职业的单词,Executioner还算接近,所以我们给自己起了个非常接地气的代号,Agents of Hell,”又重新倒了些酒在杯子里,“至于为什么告诉你们这些,兴许我也只是为了找个不违规的方法,缓解一下痛苦吧。”

“这位女士,不管你到底是谁,给谁工作,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都是糟糕透顶,”托尼看着打的不可开交的前线,也是心里发焦,蜜糖色的大眼睛里带了严肃,“如果你不能给出什么不违规的建议,那能否请你闪一闪,神域人的家庭纠纷我们管不着也管不了,但是这是中庭,是我们家,就算是神明,也不能随随便便折腾。”

“斯塔克先生,我想你需要刷新一下你的认知。你们的世界只是诸神棋盘上的一个棋子,我的职责只是修正我那位同事违规带来的麻烦,至于你们究竟会怎样,那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

博士伸手示意大家先冷静,不要吵起来,“好了,还不是无力回天,只要我们团结一致,海拉还是可以被打败的。”随即他转向少校,“不管你是哪个Executioner,你既然已经现身并且告诉了我们这么多事情,那也就是说你也并不想完全束手旁观的吧?”

“那不是我该管的。”

“她说了不帮忙就算了,这是我们自己家,博士你现在有没有什么计划?”

气氛有些紧张的时刻,一个毛茸茸的头从桌子后面冒了出来。

“那个...斯塔克先生,我捡到了这个东西。”彼得举起手,从桌子后面站起身。

托尼无奈的一拍自己的脑门,心里叹气。年龄最小的预备役复仇者看起来又没有听话的回家。“孩子,你下节课的教授也去开会了吗?”

大家的视线集中在小蜘蛛手中。那是一个直径只有两三英寸的...法阵?像个透明发光圆盘一样,在他手里拿着。

“你从哪捡到的?”比博士手速更快的是他的斗篷。魔浮斗篷凹出一个手的形状拿过那个小法阵交给他。

彼得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斯塔克先生...这个,我是在吧台那捡到的,可能原来在桌子上,刚才的震动让它掉了下来。”

循着小蜘蛛指的方向看过去,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娜塔莎。她心里忽然亮起了一点火花,“爱莎在那喝过一杯酒。”

“是她放的法阵,”博士仔细看了看那个发光的小圆盘,线条组成的衔尾蛇花纹正在慢慢的转动,“翻译过来这个魔法用‘豁免’来形容比较恰当。”

“豁免什么?”

“在使用无差别杀伤性法术的时候,避免伤害到自己人。”

“天空中是不是有颗星星?”眼尖的柯林特发现了,但是他这句话的尾音被吞没在提前几秒钟到来的立闪和风声里。

——海拉拿过莱瓦汀石的一瞬间,大规模的雷暴降临了。

炫目的闪电将整个母舰一劈为二,封冻的海面也出现了裂痕,舰体断裂开始剧烈摇晃,感谢冰层,母舰还不会那么快就直接沉没。

同时发动的豁免魔法抵挡了能量冲击,即便如此,娜塔莎等人也被雷声和光芒刺的头痛欲裂。

索尔落在千疮百孔的甲板上,妙尔尼尔在他手中。残余的雷暴还没有停止,盘旋于雷神的手臂上。金发的青年终于笑了。

紧跟着爱莎也落地,收回所有分身,但她的脸色并没有好到哪去。

“哈,小家伙,真有你的,”索尔转头看着她,“诡计多端跟洛基如出一辙,差点就骗过我了。”

但是他后一半的话和笑容一起凝固了。

“也差点就骗过我了,好侄女。”黑烟散尽,海拉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她轻蔑的笑着,带着女王的不屑,甚至还有点惋惜,“但你还是比不上你父亲。”

幽冥之主轻轻梳起自己的黑发。青丝盘绕,变成交缠张扬的角。

莱瓦汀石掉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爱莎明显的慌了一下神儿,赶忙跑过去要捡那块发着荧光的小石头。

而索尔看到海拉此时已经抬起了手臂,想要去拉住爱莎别让她过去,但是已经晚了。他只碰到小姑娘的头发,然后她就一下子跑远了。

“你的名字是余烬,那就让你名副其实好了。”

幽冥的烈火无源而起,顺着死亡女神指尖的方向画出一个包围圈。

明显是想要分个身下来逃走,但瞬间被绿色的线条束缚住,爱莎眼里的困惑和恐慌在刹那定格。

方才雷暴的余韵还在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被按下了消音,娜塔莎什么也听不见。远处的爱莎被火焰拥抱,只能看出一个跪倒的轮廓。金色的甲片崩解碎裂,烧灼殆尽。

娜塔莎什么也听不见。豁免的作用还没有消失,她出不去这个安全区。

Executioner仍旧坐在那,像是这一切都和她无关,只是安静的喝着那杯酒。

索尔挥起妙尔尼尔,但海拉从幽冥召唤来的眷属们一拥而上,狼群很快吞没了那半边的甲板。

什么也听不见。爱莎是否在痛苦的哀嚎,死亡女神高声发笑,索尔怒吼,狼群咆哮。

除了脑子里的蜂鸣,什么也听不见。

最后火也熄灭了,雷暴停了。

米斯特汀独自躺在一边,莱瓦汀石仍旧在那发着光。

被除去了甲胄的爱莎倒在那,金发的末梢都被烧焦了。即便如此,她仍旧艰难的咬牙用胳膊支起身,向着绿色小石头一点点挪过去,努力伸出手臂想要够到。

“真意外,约顿杂种竟然还挺经烧。”而海拉迈着女王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抬脚,然后踩住了爱莎的手。“好侄女,我本以为你会诚实一次呢。”

“海拉!——”

妙尔尼尔带着雷电直飞过去,但却被海拉砰的一声单手接住。同时,她踩着爱莎的鞋跟更加用力了一点。

轻微碎裂的声音。

五指较力,再狠狠的一捏,妙尔尼尔像是下午茶里的松饼那样,被捏碎了。

没时间哀悼锤子,索尔也没再找趁手的兵器,直接向死亡女神冲了过来。

幽冥的眷属将莱瓦汀石捡起来,恭恭敬敬的双手交给海拉。

魔狼太多了,索尔只能抓起一条当做钝器打翻扑过来的另一条,同时还有更多的从幽冥的黑幕中冒出来。即便如此,他也一步步的接近了死亡女神。

绿色的小石头悬浮在掌心。然而海拉却皱起了眉,随即一握拳,莱瓦汀石碎成粉末。她再次叹气,“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和你父亲一样狡猾。既然如此,送你去见他好了。”

爱莎抬不起头,但还是低低的笑出了声,似乎还带着几分得意。“...九界已经没有真的莱瓦汀石了。能骗得过你...是我的荣幸,死亡女——啊——”

骨骼碎裂的声音非常清脆。海拉又是一脚将爱莎踹得滚到一旁,又走过去,弯腰单手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提起来,“好侄女,你可是没有神格的。死了就是真死了,这不好玩。”

此时索尔终于靠近了死亡女神,他扔开最后一条魔狼,双眼充血,“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阻止你!”

“少废话。”黑色的矿物质在手中凝结成刀刃,更多的尖刺穿透了甲板平面凸了出来。死亡女神一挥手,一道绿色的光芒将索尔震飞出好几米。冥界之主的爱犬加姆从她身后跃出,抬起前爪拍向索尔。

雷霆之神翻身而起,伸手竟然架住了加姆,脚底的地面被踩得陷了进去。魔狼呲着牙用力按下去,索尔狠命一掰它的爪尖。

“现在该我们上场了,女士们先生们,今天的任务是挑战神明,其实说出去我自己都不信,”全副武装的钢铁侠驱动推进器悬浮在空中,张开手心一发离子炮给索尔解了围,“但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其他人,鹰眼,娜塔莎,史特兰奇博士,小蜘蛛都不再隐蔽,加入战斗。

更多的魔狼蜂拥而出,死亡女神饶有兴趣的看着,似乎不太相信会有凡人胆敢挑战她的权威。

作战计划早已部署完毕,即时生效。

Executioner仍旧没动地方,静静的观望一切。

一开始,故事就已经写好了。

单凭着凡人的能力,即便是装备精良的复仇者,也是很难与幽冥狼群抗衡的。但每个人身边都有魔法屏障抵挡住攻击,彼得一步一个凭空出现的法阵圆环凌空而起,蛛丝甩手而出缠住一头扑向娜塔莎的狼;罗曼诺夫特工闪身躲避,接着一脚把狼踹下甲板;鹰眼在高处,箭无虚发;托尼和索尔与加姆缠斗,各种无机质残骸与冰花四溅。

博士执刀一路横扫,眼花缭乱的法术一个接一个的发动,表盘里的时间被冻住,狼群的动作也停止在那个瞬间,跟着就是光束长鞭披荆斩棘。

“拖延?好策略。”海拉掐着耶梦加得的手渐渐收紧。似乎意外的起了怜悯之心,或者说不意外的没有怜悯之心,死亡女神没有直接一下子下死手,而是慢慢的,一点点收紧手指,“想召唤莱瓦汀?你应该一开始就召唤出来的,而不是把你那点可怜的魔力浪费在无用的道具上。”

加姆是北欧神话中体型仅次于芬里厄的犬科动物,它的每一次跑动,母舰脆弱的甲板就破碎的更快一些。冰层也逐渐在开裂,再过不久...

Executioner放下了酒杯。

索尔被加姆一爪子拍飞到甲板边缘,差一点就掉下去。咬着牙再次爬起身,他看见爱莎死命的反抗,顾不得身后追上来的魔狼直接冲了过去。

曾经洛基死在他面前。

现在海拉正在他面前杀死他的另一个亲人。

已然没法说话,她只能徒劳的挣扎,无望的声响被从喉间挤出来。

不,不该是这样——

——变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谁也没想到,覆盖海面的冰层之下还有一个后招。

从内而外被打碎,白色的冰盖像是被敲击的玻璃,脆生生的碎出一大片破洞。紧接着,始作俑者从海中出现了。

尘世巨蟒。

獠牙和角已经发育完全,漆黑的鳞片反射出寒光。仅仅露出海面的部分就已经快和直升航母一样大了,这,它,不是,她,到底有多大啊...

一口刁住了正在为难托尼等人的加姆,轻松的甩进了远处的海里。尘世巨蟒发出嘶嘶的声响,接着准备对付海拉。

而死亡女神只是稍微诧异了一下,随即抬起另一只手,无数的石锥从海底升起,更多的在空中出现,箭雨般纷纷打向尘世巨蟒。

这次娜塔莎也看清了,黑压压的天空里确实有一颗很亮的星星。

那是什么?

巨蟒撞在母舰上,好几道石锥扎穿了脊椎,甲板疯狂的颠簸。在爱莎的脖子彻底被掐断之前,众人终于一路拼杀到了甲板的另一端。猛烈的各种攻击和摇晃使海拉不得不松了手,爱莎立刻跌落在她脚边。

那颗星星...

“昆古尼尔!”博士认了出来。

即刻发动的永恒之枪,目标是死亡女神。

看起来是提前就召唤出来了...

海拉身边的光束防护轻松的挡开了其他人的攻击,但昆古尼尔的速度,眨眼之间就已经来到了面前。

但死亡女神不会这样就投降,她一把提起了倒在一旁的爱莎,拿她挡在了身前,凌空而起。

谁都没想到海拉会有这样一手。

——永恒之枪停住了。

血顺着枪尖滴滴答答的淌下来。海拉丢开了爱莎的身体,后撤到更远的空中。

一切太快了。快的像是在做梦。

 

【“I, Loki·Odinson, in the name of the Owner of Gungnir......

.......If thee defiance the oath, the eternal fire shall incinerate thy soul till the end of time.”】

【“I am Jormungandr·Loki-sdottir, I swear.”】

 

像是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听不见风声,雷雨和战斗的嘈杂,画面也像暂停那样定住了,连雨点儿都不再下落,索尔被惯性带出去好几米才发现不对劲。

“怎么了,哥哥?”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索尔几乎是瞬间就转回身去,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背景是静止的。阿斯加德的小王子站在那,正打横抱着受伤的女儿。爱莎搂着他的脖子在亲昵又讨好的蹭着,洛基也低头贴了贴她的脸颊,绿色的治疗魔法正在修复女儿的伤口。

海拉也是背景的一部分,凝固着一个极度不甘心的表情被黑幕拖回幽冥。

“...洛基?”

“我在这呢。”仍旧是那清冽的嗓音。这时候他的头盔上却开始冒出了藤蔓,绿植缠满了两个尖角,甚至最后还开了几朵花,小王子无可奈何又宠溺的叹口气,三分埋怨七分疼爱的向女儿说话,“别闹了。”

小家伙听话的收了小戏法,这时候索尔才注意到,洛基穿的这身衣服他还没见过,比出席登基大典的那身还要精致和华丽,但金色的成分减少了很多,只有右侧肩甲和斜着的挂带保留着甲片。衣摆也不太一样,很多层,后面比较长。怎么说,给人感觉...非常沉稳,不再是那个满脑袋阴谋诡计的小骗子。

像是...像是一国的君王。

索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说的话太多,全堵在了喉咙里,现在反倒想上去揍他几拳。

将女儿在一旁安顿好,洛基走过来站在他面前,接着,和记忆里一样,按动后脑勺那的小机关把头盔摘下来。索尔这才发现,虽然还是那张年轻的脸,小王子两边的两鬓却都已经白了。

垂眸时那种温顺,抬眼又带着桀骜。年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像是中间这么多时光只是化作了两抹白霜栖息在眉梢鬓角。樱红的嘴唇还是那么薄,但不知是否还是衔着最锋利的词句,挂着那运筹帷幄,难以捉摸的浅笑。

“不抱我一下?”

愣愣的,直到张开手臂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索尔才逐渐能思考。洛基就在这,怀里的躯体有着温度,他回来了。“弟弟...”

“嗯哼?怎么哭了?”

“我...我以为你...”他真的不太一样了,但他还是他。像是仍旧不太敢相信,索尔伸手摸摸他的后背,又去掐掐脸,随即又抱住洛基哽咽着说不出话。

任凭了哥哥胡闹,洛基只是轻轻叹气,给索尔顺毛,“好了好了...妈妈现在怎么样?”

“母后还好,只是太想你了...我们都好想你,”索尔扳着他的肩膀与之对视,这才发现洛基似乎还长高了一点。“解决完这里的事情我们就回家吧。这么久了,你去哪儿了啊......”

你这么温柔又善解人意,得是糟过多少罪啊。

而这下洛基沉默了好久也没回答。

久到索尔也发觉出不对,洛基推掉肩膀上的手走远了几步,衣摆在身后摇曳生姿。

“Loki?”

他深吸一口气,非常轻但是又好像带着释然的笑了,低低的从喉间发出来,却并没有转回身,“哥,我没骗你。”

谎言。

诡计。

“骗我什么?”心里一阵没来由的恐慌,几步追上去索尔扣上弟弟的左肩,“我一直都相信你,虽然我们曾经有过矛盾,我也总是跟不上你的思路不理解你的感受,但是我在去学着——”

“——哥,我这次真的没骗你。”转回头时,小王子的眼角已经有点红了。他眨了眨眼睛,像是要把泪水忍回去,又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没有我的世界会更好。”

背景里的一切逐渐发生了变化,飞出去的碎片慢慢又移动回来,爆发的光束坍缩成一个奇点。

不是多听几次你的死讯,我就能学会接受的。

“不,不是这样的...洛基你听我说,我们大家都错怪你了,你不应该就这么——”

“英年早逝?看起来对我的评价还不是那么差,但这些都不重要了,索尔,”词句平静的宛如溪流,却在深处激荡着浪花,“你做了正确的事情,守住了阿斯加德。只要妈妈还在,海拉也无法真的逃出来。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了。”

“但代价不应该是你就这么,就这么......你还有四千年的路要走,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就这么死去?从来就没有公平,我亲爱的哥哥,我都明白————我都明白的。所以请你接受这个事实。你觉得死亡之于我是一种痛苦...”

 

“——其实,是解脱。”

Salvation,像是混合着无数人的声音,静止的一切倒回开端,这个单词仿佛一种暗号般让这个世界都重新运作起来了。

“别——”

“哥,无论怎样,我一直都爱着你,妈妈和阿萨都没事我就安心了。”即便沧海桑田,时过境迁,他仍是那明眸如月的少年。洛基继续说着,“很抱歉没来得及告诉你,我都有这么大一个女儿了。”

再次扳住弟弟的肩膀,索尔生怕他下一个瞬间就消失。不,别这样,洛基,别...“我也爱你!究竟怎么了?别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快回来吧,我们回家。”

 

小王子平静的笑着,轻轻闭上眼睛。只有那鬓角的白霜似乎在提醒,谁都无法回到从前。“放我走吧。”

 

索尔感觉到微凉的指尖拭去了他的眼泪,但那触感却又消失了。洛基看着他,绿眼睛亮亮的,在笑。嘈杂的声音重新充斥了听觉,转瞬之间怀抱里的身体化作无数的白色花瓣,最后一点点柔软的触感抚过手掌的缝隙,随着烈起来的风消散的一干二净,一下子空空荡荡。

什么也不剩。

 

“Loki?LOKI——————”

 

“Thor,清醒一点,现在不是哀悼的时候。”

是少校的声音。

索尔努力适应眼前的强光,少校正站在他面前,无机质的眼睛正看着他。

“这到底是——”

怎么回事?“节哀顺变。”没有什么感情起伏的语调。“你弟弟没说谎。”

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战场了,这个地方更像是...外太空?天体运作,远近的星光洒落。但到处都漂浮着残骸。

刚才的强光像是个传送门,此时已经熄灭了,索尔才得以看清四周的环境。

“索尔,奥丁之子,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是我不能完全给你解答。”少校转过身去,迈步踩在一块飘过来的金属板上,回头示意索尔跟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洛基他去哪了?爱莎!爱莎怎么样了!”

“我理解你失去亲人的悲伤,但同时要求你冷静。我们刚才召开了紧急会议。”

另一个传送门打开,和少校长得一样的executioner和史特兰奇博士从中走了出来。

“欢迎,至尊法师。”少校点头,接着说,“我们认为你们两人是最合适的代表了。”

“有何贵干?”

“真是直接,史特兰奇博士。”

“我不太关心你们到底要开什么会,能不能先告诉我,我弟弟他...”

这次少校没有直接回应,只是转过头,示意大家注意这些漂浮的残骸,一个穿着厚重袍子戴着兜帽的人正打横抱着一具身体,从头到脚盖着深色的斗篷。

一只手从那斗篷中垂了下来。

“百分之九十九点零六一的可能里,你弟弟至多活到1100岁。而你侄女,”她像是有些困惑,抬头却看向的是博士,“目前来说这是唯一一次存活下来的结果。”

索尔看着那只垂下来,毫无生气的手,心里没来由的恐慌。他想过去掀开那有些残破的斗篷,但被戴着兜帽那人制止了。

“最好别看。”那人说。

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索尔简直要疯了。他一把掀起了那人的兜帽。

又是洛基的脸。

“我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洛基,很抱歉并不是你弟弟。”他低头示意了一下正抱着的这具身体,“对于他,我只能做到这些了,抱歉。”

“百分之九十八点三三的可能里,爱莎·斯丽雯,即耶梦加得·洛基斯多蒂尔,没有出生就宣告死亡,另外的那些百分比里面是近乎全部夭折。”

“这种情况非常奇怪,”史特兰奇博士再次开口,“所以你们打算进行干预?”

“我们才收到的一条信息,不久的将来,会有一次次元级别的危机...”

 

此身安放于小船中,双手交叉置于胸前,盖着斗篷。沿着银河顺流而下,这片星海,容你安眠。

 

那个洛基做完这一切,打了个响指。远去的小船燃起蓝色的火苗,随即化作点点光芒汇入星光苍穹。

“这不是个大团圆的故事。妈妈因为他的过失...不在了,奥丁也不在了,阿斯加德毁于诸神黄昏,他亲手把苏古尔特的头骨放进永恒之火,但保住了阿萨人民,”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像是叙述着别人的故事。褪去那身厚重的衣服,身上穿着一件复杂而华丽的法袍。“但在前往中庭的航程中遇上了灭霸,拿宇宙魔方换了哥哥活命。想要带你和其他人一起逃命的时候被灭霸捉住...”

“别说了。”索尔看着那渐渐消失的星光,眼眶一阵阵发烫。

“...一尸两命。”但是他还是说完了最后一句,“我收到了他发在所有魔法频段上的求救信号,可还是来晚了。”

“你刚才说...一尸两命?那...”

他点点头,抬眼看向无垠的星空,舔了舔薄嘴唇,眼角稍微有点红。“你知道洛基是霜巨人,但你除了怎么杀之外并不了解霜巨人...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他不会高兴的。”

睡吧,睡吧。深爱的你,安心的睡吧。

“...这是你的世界本该出现的情况,现在你也可以认为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但在你的次元,洛基被九界除了名,他做了一些忤逆秩序的事情...”

“防止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发生?”

“没错。”

再次沉默,痛苦积累到极致之后,反而是无尽的平静。

“我是阿斯加德亚的至尊法师,监管着我那个次元的九界。”阿斯加德亚的洛基也停顿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时却有着轻微的哽咽,“...我侥幸属于那0.939%,但也在98.33%里。”

外太空是安静无声的。各种残骸已经渐渐消散,五彩缤纷的星云繁花似锦。

“目前唯一一次爱莎能活下来的结果,我不想错过这个见证的机会。”至尊法师接着说,语气里尽可能压制了自己的情绪,“所以我会帮你。在这,现实世界的进程被Executioner暂停了,他们会根据会议结果进行干预,你和中庭的至尊法师,你们应该,也有权利知道这一切,所以现在你站在这里,索尔·奥丁森。”

年轻的阿斯加德之主安静的听着,只有握紧的拳头发出骨骼的轻响。他抬头看着另一个次元的洛基,虽然他也知道那不是他弟弟——但他们都是洛基,一样的骄傲,一样的盛气凌人,一样的...脆弱。

不到百分之一的概率里小王子能活下来,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的可能里爱莎都会死去。索尔还年轻,没有家室的负担,但现在还有爱莎这最后一丝能握住的血线,不...洛基也太年轻了...究竟是?

索尔看到阿斯加德亚的至尊法师虽然竭力在保持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他的情绪。

“我很抱歉...”也不知该怎么好,索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干脆给了对方一个拥抱。“这样可能有点失礼不过...我希望你那边的索尔做的比我更好。我是最糟糕的哥哥了。”

阿斯加德亚的至尊法师并没有认为这是冒犯,眼里带着些掉不出来的泪,笑了,“那亲我一下?好了说正事。”拥抱之后他稍微侧过身,用整理鬓角掩盖掉擦去泪花的动作,再回过头时他已然回归到原来的冷冽和专注,“z字折叠所擦除的记忆可以通过一定手段恢复,还有你的雷神之力,让海拉戳瞎你一只眼睛掐着脖子摁在金殿上是个很有效的方法...”

...加一条,哪儿的洛基都一样都是恶作剧之神。“如果这次也奏效的话,我会去试试。”

“那样的结果是你会换上一颗黄色的假眼珠,太丑了。”至尊法师不留情面的戳破,“失去确实是成长的一种方式,但那不是唯一的途径,但不管怎么说,成长也都是痛苦的。”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失去了母后,父王,阿斯加德,洛基之后会是什么样...那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没能守护得了的,就为他复仇。”他一挥手,幻境从星空中浮现。“我从一个中庭人那学来的这句话。”

 

Oh anima effimera

啊脆弱的灵魂啊

che ti celi nel profondo dell'inganno

栖于欺骗深处

chi hai continuato ad aspettare nel bosco deserto

你在那无人造访的森林中等待着谁到来呢?

 

时光在这里静止,诸神花园里布满了荨麻和刺丛。穿过荆棘织成的围墙,随着风飞进已然破败的雕花窗子,黑头发的小王子像是睡着了,歪头靠在王座上。眼角是有一滴泪吗?苍白的唇紧紧抿着,仿佛正在经历一个噩梦。而翠绿的藤蔓绕着他的手指生长,沿着手臂小心翼翼,向上延伸,绿叶轻抚着鬓角,在耳旁低声细语。阳光穿过破碎的穹顶落下来,照亮那沉眠的脸颊和他脚边累累白骨,更多小灌木丛尸骸中长出来,兰花盛放,没过折断了,插在地上的双刀。只有栖息于他头上的王冠依旧闪耀,永远守护着再也不会醒来的主人。

 

Quel giorno, quanti misteri

若解开那日重重的秘密

avrei dovuto risolvere per poterti portare via?

我便能将你救赎吗

 

“也至少别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至尊法师小心的绕过带刺的植物,来到王座前。两个洛基就这样静静面对着,虽然其中的一个已然归于永眠。

伸出手,索尔想去碰碰那张和记忆里毫无二致的脸,但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小骗子,你什么时候能说一次真话?

我真的该就这么放你走吗?

 

Riposa, riposa in pace.

睡吧睡吧静静地睡吧

 

 

Nell'illusione che hai creato

在你创造的幻想中

ho conosciuto l'amore

我看到了爱

 

折下一支白色的兰花,至尊法师将它别在索尔胸前的甲胄缝隙里。他最后回头看了看那长眠的小王子,一拍索尔的肩膀,示意该走了。

索尔也禁不住回头,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滴在地上。他总抱着那小王子此时能睁开眼睛看看他的希望,哪怕就一下...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有那苍白脸颊上凝住的一滴泪仍旧晶莹,无声的说着永别。

至尊法师没有催促,只是抱肩看着。

“有刀子吗?”

洛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动了动手指凭空拿出了一把匕首倒转刀柄,拿着刀刃递过去。

接过匕首,索尔放在掌心掂了掂。和他弟弟之前用的一样,比捅他用的那种小刀大一些。

花丛里半埋着一对折断的双刀。

认出来那是米斯特汀。看起来是这位王子的御用兵刃,但是索尔还没来得及见识弟弟用双刀是什么样子。

一旁的至尊法师像是看出了索尔的心事,稍微笑了下。“槲寄生一般情况下是一把剑,在他手里可以变成双刀。”

“那可真帅。”拢起一束金色的长发,用食指缠了缠,跟着匕首刀刃一擦削了下来。将这束头发打了个结,小心的放在小王子的脚边。索尔重新站起身,将匕首还了回去,他这才发现,那位至尊法师的黑头发里也藏着一缕金发,编在发辫中,藏得很深。

而至尊法师对此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又一挥手,打开传送门离开诸神花园。

“恕我冒昧,那0.939%...”

“也没有几个皆大欢喜的故事。”至尊法师走在前面,“可能洛基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种诅咒吧。”

 

重新回到外太空的会议室,Executioner似乎已经和博士解释完了。史特兰奇博士皱着眉,正被这些问题困扰。

阿斯加德亚的至尊法师恢复了那种冷漠和冷静,但他的眼睛不会说谎。

“博士,你们这边谈的怎么样?”冷静,冷静。洛基看到你这样慌张肯定会笑话你的,索尔,冷静下来,救爱莎要紧。

叹了下气,博士拿起挂在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解除压限之后时间宝石就可以使用了,我能看到z字折叠之内的时间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仍旧不是完整的故事。”

“爱莎。爱莎是在那段时间中出生的,此前她也用真实之剑恢复了记忆。”阿斯加德亚的至尊法师接着说,“先让我们梳理一下,时间线分割是从哪里开始的?”

Executioner拿出一支笔,在空中画出一条横线,“按照最原始的进程,第一个分割出现在阿斯加德难民飞船上。未分割的结果就是按照灭霸的计划进行,成功消除宇宙的一半生命,但是仍旧不能阻止毁灭。”

“就是...刚才的那个结果?”索尔不禁又看向那片星空。

点头,史特兰奇博士在那条线上画了一个分支,“而在这个进程里,我想方设法通知了洛基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从而出现了转变。”

“这个高于14000605次的进程里,洛基保住了女儿和阿萨人民的命,虽然索尔的头被揪下来了一次。”Executioner将画的第一条线打叉终止,将第二条线延长了一点,“这是我们这个故事的起源。”

“但是改变的未来也有无数种可能,在这里灭霸还会来夺走剩余的宝石。”至尊法师眨了眨绿眼睛,和博士对视了一下,将线向上弯曲画了个z字,在因为折叠而进行擦除的两小段时间上打了个叉,“使用阿戈摩托之眼进行了回溯,现在的时间线是这样。”

“爱莎在这段时间里出生?那她应该跟着擦除一起消失了。”心中疑云升起,索尔发问。

进行回答的是Executioner,她点了下头,“这就是你弟弟做的最令人意外的事情,忤逆了进程的秩序将爱莎留在了现实世界,但也是因此,返回折叠起点的洛基也会是持有完整记忆,只是替换了当前时间线上的自己的洛基。”

“所以...”

“所以他当时其实什么都知道。”阿斯加德亚的至尊法师平静的说着。“因此他在交还以太之后被执行了九界除名。”

“神后应该会发现异常。”史特兰奇博士接话。

在线的分割点后面画了个小小的圈,Executioner将笔收了起来,“是的,诸神之后弗丽嘉发现了,但她无能为力。”

“返回折叠起点的洛基是原本折叠终点的状态,被物理判定死亡一次,再被召回,魔力耗尽只能去抢夺以太,弗丽嘉都发现了,只是没能来得及挽救这个结果。”至尊法师又在现有的这条线后面接了一个分支,“现在是判定是否进行再一次分割的时刻。”

索尔沉默着听他们接着说。

“Executioner的职责是维持秩序,那这次破例放过了爱莎,还是因为未来那场次元危机吗?”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史特兰奇博士和另一位至尊法师再次对视了一下。

“这听起来很残忍,不过,Executioner的工作里不允许有个人情感,就像至尊法师的职业介绍里面没有爱。会议的结果就是这样,为这个奇迹放弃一次秩序。”

“虽然我们都没有问过爱莎本人的意愿,但现在没有更好的方案了。索尔,”至尊法师转过身来看着他,“事情就是这样了,一切的一切。”

年轻的阿萨之主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情绪了,心中只有无尽深渊般的死寂。“接下来怎么做?”

“所有属于洛基和爱莎的记忆都可以交给你。不过首先,打败海拉。”

 

回到战场。

一切还是在暂停的状态,空中的雨滴,血水和迸溅的残片都停在那。

闭了闭眼最后深呼一口气,索尔腾身跃起,喊出那个暗号,“Salvation——”

解除。

枪身上的血还是烫的,像是连神明都能灼伤。索尔抓住了永恒之枪,血也浸在他的手上。

血亲的联结,潮水一样涌来的记忆通过这个纽带进行了传递。

从阿斯加德,约顿海姆,到米德加德,瓦特阿尔海姆......

所有积压的悲伤和痛苦集中在这一刻爆发,雷霆之神周身闪耀着前所未有的那么强烈的电光,伴随着早就设定好程序的导弹,最大的雷暴降临了。

复仇者们急忙闪避,史特兰奇博士在此时发动了法术,幽冥之海的传送门被强制开启,就在海拉身后。

一层层黑色屏障被投出的永恒之枪击穿,炮火和魔法攻击逼得海拉节节败退。

索尔看也没看投掷的结果,在这个像是放慢了几百倍的瞬间里,他俯身想去拉住坠落的爱莎。

但却只碰到了她的发梢。他看到爱莎却是带着非常浅的笑,和洛基消失时一模一样。

 

————就那样掉了下去,伴随着不祥的闷响,爱莎坠落在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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